❶ 国内有哪些比较厉害的新,旧制度经济学家
1,一般的西方经济学复认为,人是理性的制人,人的行为是理性的,但事实上资本带有盲目性的特点;换句话说,人或许是理性的,但人的行为并不一定是理性的,如作为资本家总渴望工人工资低一点而不是高一点;资本家在乎的利润的多少,而不在乎自己企业的行为污染了社区环境;等等。新制度经济学对人的假设进行纠正,补充了传统的经济学缺陷,提出了解决法。2,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社会出现了新的特征,如人与生态环境的矛盾,人的关系产生了新的社会特点,这些是一般经济学所忽视的,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就是人、组织、社会之间的行为关系和规则,也就是新制度经济学所研究的制度问题。
❷ 比较分析凯恩斯经济学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
1. 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或凯恩斯主义就是根据凯恩斯的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凯恩斯,1936)的思想基础上的经济理论,包括新古典综合派、新剑桥学派、新凯恩斯主义、新凯恩斯主义、新兴的新古典综合。他们主张国家干预;新自由主义是指20世纪30年代凯恩斯革命以后特别是60、70年代后出现的一股企图复兴传统自由主义的经济思潮,包括货币主义、理性预期学派、供给学派、新奥地利学派、公共选择学派、伦敦学派、新制度经济学。其基本理论观点主要是主张自由经营反对国家干预。
2. 产生背景上,凯恩斯经济学是30年代大萧条的直接产物,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兴起的历史背景是从20世纪60年代末期起,西方经济由战后初期的繁荣阶段步入停滞膨胀阶段,凯恩斯主义主义无法解释。
3. 经济观点上,凯恩斯经济学包括总量分析法、充分就业理论、有效需求理论、消费倾向和乘数理论、流动偏好和货币数量论、经济周期理论、国民收入决定理论等;新自由主义则并非是一个统一的团体,经济观点上有所不同。
4. 政策主张上,凯恩斯经济学提出国家采用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过增加需求促进经济增长;极力主张私有制,反对公有制;而新自由主义主张自由经营,反对国家干预;提出“自然失业”理论,反对工会组织;坚持健全财政原则,反对通货膨胀;宣扬自由贸易,鼓吹经济全球化。
5. 贡献上,凯恩斯经济学的政策主张为当时的资本主义经济摆脱危机和困境,提供了一条现实可行的途径,并最终挽救了资本主义;而新自由主义在英美的实施均不同程度地带来了负面效应。
经济自由主义和国家干预主义都是近代西方的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这两种思潮以表面上对立的形式,成为不同历史时期西方社会的统治经济思想。这两个思潮的对立是表面的,其阶级性的同一是本质的。它们者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维护资产阶级的利益,反对工人阶级,反对社会主义制度。所不同的是在经济政策方面,国家干预主义学派主张国家对经济生活进行管理,新自由主义学派主张自由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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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请介绍几个比较著名的经济学家
一)经济学
一、古典体系
在19世纪末之前,西欧无疑是近代经济学成型和迅速成长的摇篮。从英国的配第到法国的魁奈,从斯密到萨伊,从李嘉图到瓦尔拉,从屠能到西尼尔,从格森到古诺等等。而在1750-1870年这段时期,也就是从重农主义到瓦尔拉的一般均衡理论的产生这段时间,英国的“古典经济学”实际上又成了近代的“经典”经济学,在经济思想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熊彼特好象说过,在这一段时期,英国形成了一个所谓的“斯密—李嘉图—穆勒的古典体系”。当然,从更宽泛的意义上说,属于这个“古典体系”的除了斯密、李嘉图、穆勒之外,还应该包括象马尔萨斯、马克思等这样伟大的经济学家。作为古典的经济学,后人对于什么是古典经济学的中心论题以及什么又是古典的体系这样的问题在经济思想史上一直是存有争论的。争论的主要焦点是,如何评价斯密和李嘉图的经济学在“古典体系”中的相对地位?李嘉图的经济学是否继承了斯密的“体系”?
首先,我们必须重视“政治经济学”一词在古典经济学家那里的重要意义。在古典的意义上,“政治经济学”涵盖了今天我们称之为经济学和经济政策的全部内容。我所看到的许多文献在涉及古典的政治经济学的含义时都提到斯密在《国富论》第4卷的导言中所写的一段话:“作为为政治家或立法者服务的科学分支,政治经济学有两个明确的目标:首先,它要为人们提供,或者更恰当地说,使人们能够为自己提供丰厚的收入或生活资料;其次,向国家或全体国民提供足以维持公用事业的财源。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目的,是要使国富民强”。这段话后来也成为伦敦经济学院的领袖人物莱昂·罗宾斯(L·Robbins)教授在《过去和现在的政治经济学》(1976)一书中所倡导的研究传统的基础。
那么,古典经济学的“核心”问题到底是什么呢?在斯密52岁完成的5卷本巨著《国富论》中,经济学论述的问题的确是包罗万象的,但斯密提出并论证的“自然的自由制度”(特别是自由贸易学说)经济理论则在120年后的马歇尔那里转换成现代主流经济学的实质性架构。可是,现在几乎所有的古典经济学说史家都认为,李嘉图的著作《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1817)的出版使斯密的经济学体系发生了从概念、范式到重点的变化。例如,有的当代学者认为,斯密学派的英国古典经济学在1817年以后的确要由“李嘉图式的古典经济学”来限定了,甚至还有“李嘉图革命”之说。不过,正如熊彼特的观点那样,从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发展阶段来说,李嘉图的经济学体系可能的确是从斯密到穆勒体系这条发展主线的一个小小的弯路。这一点在丹尼斯·奥布莱恩(D·O’Brien)1975年出版的著作《古典经济学家》和1981年发表的论文“李嘉图式的经济学和李嘉图的经济学”中得到了发挥。在《新包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的“古典经济学”条目下,著名的经济思想史学家布劳格(M·Blaug)认真地比较了李嘉图的经济学体系和斯密体系的区别。他认为,好在李嘉图的“弯路”很快就被纠正了,因为在1823年李嘉图死后的10年内就基本上被他的“信徒们”抛弃了。因此,包括布劳格在内的不少人还是认为,古典经济学的整体体系仍然是一致的。
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中论述的问题比斯密的《国富论》要少得多。不仅如此,李嘉图还没有继承斯密的关于价值(价格)决定的理论体系,而将注意力转到了“分配问题”。没有正确地把生产(价格)和分配问题统一起来的所谓“李嘉图谬误”,后来也成为熊彼特在《经济分析史》(1954)中和芝加哥大学的富兰克·奈特(F·Knight)在《李嘉图的生产和分配理论》(1956)中对李嘉图式的古典经济学进行批评的根本原因。可是,李嘉图的这个“弯路”在英国古典经济学说史上插入了一个所谓的“作为剩余理论的古典经济学”的话题。当然,也可以这么说,没有李嘉图的这个“弯路”,就没有后来的马克思的经济学。如果我们把“剩余产品”的生产和分配视为李嘉图式的古典经济学的主线的话,那么,正如布劳格所说的那样,把马克思列为最后一批“剩余”的古典经济学家也是恰当的。作为剩余理论的继承人,马克思无疑从李嘉图那里学到了后者的分析范式。然而,马克思创造性地发展了“剩余价值理论”,这是他对李嘉图式的古典经济学的超越。为《新包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撰写“马克思”条目的欧内斯特·曼德尔称,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是他对(古典)经济学最具革命性的贡献,他发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长期运动规律毫无疑问成了他最杰出的成就,19世纪没有第2位作者能象马克思那样始终清醒地预见到资本主义怎样运行、发展和改变世界。的确,马克思首先是一位预言家和社会学家,他的经济学始终在充实他的社会学框架。在这个意义上,我更欣赏熊彼特在著名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主义》(1942)中对“作为经济学家的马克思”所作的这样的高度评价:“作为经济学家,马克思首先是一个博学的人。马克思作为一个作家,我一直称他为天才和预言家,而我认为有必要突出上面这一点,这似乎有点奇怪。然而,意识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天才和预言家通常不是在某一专门的方面很杰出,正是因为他们不是某主面的专家,因而具有独创性。但是,马克思的经济学中没有什么能说明他缺少作为学者的素质,或缺少理论分析技术方面的训练。他是一位贪婪的读者、一位不知疲倦的工作者。他很少遗漏重要文献。他消化他读过的所有东西,深入思考每一个事实,怀着热情争论不寻常的问题的细节,他习惯于透视包含整个人类的文明和延续发展的历史。或批评,或反对,或采纳,或综合,他对每一个问题总是要探索透彻。最突出的证明就是他的剩余价值理论,这是理论方面的里程碑”。
不过,提起“作为剩余理论的古典经济学”,特别是李嘉图式的经济学,我们也不得不提及本世纪年轻的剑桥大学的斯拉法(P·Sraffa)所作的卓越贡献。在剑桥,他是和数学家兼经济学家的年轻的拉姆齐(F·Ramsey)和冯·诺伊曼(J·Von Neumann)一样仅靠3篇论著而成为名声大噪的伟大经济学家的天才。特别是,他于1960年出版的仅99页的小册子《用商品生产商品》可谓开创了一个把斯密、李嘉图和马克思结合为一体的“古典结构”。这种结构复兴了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剩余产品”的分析范式,以至于人们今天干脆把古典经济学称为“斯拉法体系”。
二、剑桥遗风
“斯拉法体系”也许可以为英国古典经济学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斯拉法的出现则勾起我对美丽剑桥的回忆。150年来,这里曾活跃着马歇尔、庇古、凯恩斯、斯拉法、拉姆奇、米德、罗宾逊夫人、哈罗德等一代代杰出的经济学家,这使剑桥堪称现代经济学的摇篮。
1929年5月,经济学家庇古在一次演讲中说到,我们最近先后失去了剑桥的马歇尔和牛津的埃奇沃斯(F·Edgeworth),他们俩毫无疑问是近30年来英国乃至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家。的确,在《新包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中,有关马歇尔和埃奇沃斯的条目都多达20页以上。马歇尔作为所谓“剑桥学派”的创始人,他的《经济学原理》(1890)和《工业与贸易》(1919)完成了经济学从古典的“斯密—李嘉图—穆勒”模式向现代模式的转换,成为现代西方正统经济学的基础之作。在马歇尔之前,欧洲的经济学特别由于法国的瓦尔拉(M·Walras)、古诺(A·Cournot),德国的屠能(J·Thunen)和英国的杰文思(W·Jevons)等经济学家在转换穆勒的结构和研究范式方面肯定对花去马歇尔20年心血的集大成之作《经济学原理》影响不浅,但马歇尔仍然代表一个时代的开端。马歇尔的“原理”建立了一个较为成熟的经济学的“静态学”分析范式(这就是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局部均衡分析法)。熊彼特在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出版50周年的纪念文章中说,从根本上说,与其说马歇尔创造了还不如说他熟练地掌握了一种分析的工具,它不是一个具体的真理,而是一个去发现真理的“ 机械”。另外一点值得一提的是,马歇尔也应该是现代计量经济学的引路人。尽管我们都注意到,在他的《经济学原理》中并没有使用大量的数学和统计学,但正如许多经济学家后来指出的那样,他的“原理”是以数学为基础的,他把数学这个伟大的工具隐藏起来了。
马歇尔对经济学的另一大贡献可能就体现在他手下造就出来的一大批弟子了。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这是马歇尔最重要的贡献。庇古自然是马歇尔最得意门徒和“剑桥学派”的继承人,他还是现代福利经济学的开创者之一。事实上,马歇尔的经济学是由庇古在剑桥为学生讲授并大力传播的。凯恩斯是马歇尔和庇古的学生中不算最突出的一个,但毫无疑问,凯恩斯是当代最具影响的马歇尔的弟子。
凯恩斯对经济学的贡献起源于他长期形成的货币思想的一系列发展。他在13年的时间里完成了代表他思想发展三个阶段的重要著作:《货币改革论》(1923)、《货币论》(1930)和《通论》(1936)。《通论》是一部把货币理论过渡到“宏观经济学”的革命性的著作。对于《通论》在经济学说史上的意义的评价,我想再也没有帕廷金的下面这段话更合适的了:“在《通论》中,我们又重新找到了真正的凯恩斯。这里(正如凯恩斯许多的著作和文章一样)是这样一个先知的鼓舞人心的声音,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真理,并且确信只有这个真理能挽救一个深深陷入各种危机与痛苦之中的世界。这是直接为了劝说全世界的经济学家皈依新的教规和向错误的先知们作斗争而发出的一种清晰而又雄辩的声音,因为后者们刚愎自用地坚持早已被凯恩斯否定了的古典神话中的种种错误的教诲。这就是凯恩斯的著作和文章不但因其重大的科学成就,而且也因为其成为每个经济学家所继承的一部分文献遗产而闻名于世的情况。还有谁不知道‘在长期,我们都死了’(《货币改革论》,第56页)这句话?还有谁不知道,‘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的思想,不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其力量之大,往往超出常人意料。事实上,统治这个世界的就只是这些思想。许多实践家自以为绝不受任何知识的影响,却往往当上了一些已故经济学家的奴隶。执政的狂人,自称听到了上帝的指示,实际上却是从若干年前一些学术界劣等作者那儿拾取了一些怪诞的想法……比起思想的逐渐侵蚀力来,既得利益的势力被过分夸大了。’”②
可是,凯恩斯的《通论》的写作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一个被称为“剑桥园地”的具有传奇色彩的氛围中完成的。在20年代,埃奇沃斯去世后,凯恩斯担任了英国著名的《经济学杂志》的主编,并倾心于《货币论》的写作。就是在这个时候,凯恩斯诚心地把曾向马歇尔发难的意大利青年经济学家斯拉法请到了剑桥。事实上,已经50岁的凯恩斯和一批25岁左右的剑桥同事和青年新秀组成了剑桥学术俱乐部的重要成员。在这个俱乐部里,除斯拉法之外,还包括拉姆齐这位年轻卓越的数学家和经济学家,还有凯恩斯的得意门生卡恩(R·Kahn)和卡恩的大学同学罗宾逊夫人(J·Robinson)、以及后来大名鼎鼎的哈罗德(R ·Harrod)和曾荣膺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米德(J·Meade)。
提起拉姆齐,他杰出的才华和英年早逝(26岁)给这位剑桥的数学家的后代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拉姆齐与著名的数学家和博弈论专家冯·诺伊曼同生于1903年,每个人都只写了一生中最有价值的3篇论文。拉姆齐的这3篇论文分别是讨论主观概率与效用的“真理与概率”(1926)、讨论最优税收的“对税收理论的一个贡献”(1927)和讨论单一部门最优增长的“储蓄的数学理论”(1928)。他的后两篇论文均发表在由凯恩斯任主编的《经济学杂志》上。“对税收理论的一个贡献”实际上开创并奠定了现代税收理论的基础,但一直到1970年,拉姆齐的这一论文才得以普遍的重视,这主要归功于鲍莫尔(W·Baumol)教授等一批学者在70年代对规模经济显著行业的定价问题的集中研究。鲍莫尔还以“拉姆齐定价”为条目在《新包格雷夫经济学大词典》中介绍了拉姆齐的这一重要贡献。另外,在拉姆齐的这篇论文发表70年以后,从牛津刚转入剑桥任教的米尔利斯(J·Mirrlees)教授因为发展了这一最优税收理论而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拉姆齐的第3篇讨论储蓄的论文被凯恩斯在为拉姆齐撰写的逝世讣告中称为“对数理经济学所作过的最卓越的贡献之一”。
在“剑桥园地”,还有一位杰出的经济学家罗宾逊夫人。她1922年入剑桥念经济学,当时马歇尔还健在,但主要是庇古给学生讲授马歇尔的经济学。可以说她是马歇尔、庇古和凯恩斯的学生。但同时也还是斯拉法、卡尔多(N·Kaldor)和卡莱斯基(M·Kalecki)的挚友,他们对马克思的《资本论》有很深的研究。1928年她开始在剑桥工作,研究经济学。她是“剑桥园地”的积极参与者。这个“园地”的定期讨论会在30年代实际上正在孕育着凯恩斯的《通论》的初稿。罗宾逊夫人1933年出版的《不完全竞争经济学》使年轻的她一下子走在了经济学的最前沿。随后她致力于对凯恩斯《通论》的阐释和辩护工作。然而在30年代末,她与卡莱斯基的相遇改变了她后来对经济研究的重点,也改变了她对马克思经济学的态度。她发现卡莱斯基已早于凯恩斯得出了后者的结论,而且卡莱斯基使用的是马克思经济学的语言。马克思的整体社会观深深吸引了她。1942年她出版了《论马克思经济学》,并于1956年出版了她开创性的、同时也可能使她最具影响力的作品《资本积累》。
人们今天为她没有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而惋惜。曾经有人说,诺贝尔经济学奖有两大错失良机的遗憾,而且都与罗宾逊夫人有关。一是它至今尚未授予一位女性经济学家;二是它没有授予罗宾逊夫人。然而,无论如何,作为“剑桥学派”的重要一员,她的个性正好验证了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哲学家的一句话:如果真正追求真理,最好做一个持异见的学者。
三、古典主义的新世界
观瞻数百年来经济学思想史之演进和成长,我们会始终感受到一种强大的科学力量。是它的存在诱导并推动了一代代经济学家恒久不懈的努力。没有这种追求科学的精神,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经济学面貌。80年代初,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和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将我带入经济学的。当然,那时我们念的《经济学》是高鸿业先生依照1976年的英文第10版翻译过来的,而今天出版的已是英文第16版的中文版了。
萨缪尔森在为他的《经济学》1948年第1版的纪念本所写的前言中风趣地说:“看到中世纪的三个正在劳动的人,乔瑟问他们在干什么。第一个人说:‘我在挣钱,钱还不少’。第二个人说:‘我在把石头和玻璃雕刻成美妙的形状’。第三个人则声称:‘我在建一座教堂’。当我撰写《经济学》的第一版时,我实际上在同时做这三件事,尽管我当时并不知道”。的确,萨缪尔森的《经济学》的成功是数百年来发展起来的经济学的成功!作为在美国摘取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第一人(1970),萨缪尔森对经济学的贡献代表了过去的50年一代经济学家在将马歇尔经济学体系的分析语言和图式转变成数理的推理方式方面所做的里程碑式的工作。萨缪尔森对数学在经济学中的应用充满信心和热情。他25岁完成的博士论文于1947年出版,题为《经济分析的基础》,成为现代经济学分析的经典。1966-1986年连续出版的5卷本《萨缪尔森科学论文集》(收入388篇论文)堪称现代经济学范式之非凡作品。
萨缪尔森成长的30年代,正是英国的“凯恩斯革命”和垄断竞争理论的创新时期。萨缪尔森因之从芝加哥大学转入了“合适的地方”——哈佛大学。在哈佛的5年学习以及后来在MIT的终身教职使萨缪尔森最终在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学”和美国的正统经济学之间找到了一种“综合”。然而,在萨缪尔森离开芝加哥时,弗里德曼、施蒂格勒这两位后来先后于1976年和1982年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年轻人正在芝加哥念研究生,而且在30年代后期,芝加哥大学的经济系正在形成以奈特和维恩那(J·Viner)为首的反对英国30年代的凯恩斯《通论》和垄断竞争理论创新的“风格”。就是说,他们始终希望坚持凯恩斯之前的马歇尔的“新古典经济学”(据说是芝加哥大学的凡勃伦在1900年最先发明这个词来描述马歇尔的“剑桥学派”的),信奉自由市场制度和价格原理,后经西蒙斯(H·Simons)和德累克特(A·Director)等一代经济学家的努力逐步形成了所谓的现代经济学的“芝加哥学派”。
至少在40-50年前,甄别“芝加哥学派”的最好方式是看看它的教授们对培养经济学博士的苛刻要求。这种要求博士的候选人必须通过关于价格理论的淘汰率很高的考试。掌握应用价格理论的能力是每个念经济学的学生必须树立的明确目标。芝加哥学派的这个所谓的“教义帝国主义”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不过,尽管如此,在30年代的芝加哥经济系,奈特捍卫新古典经济学的方式还是与维恩那保持着迥然不同的风格。奈特比较反对经济学中的数理分析,而维恩那却更欣赏经验(计量)式的研究。有意思的是,在50-60年代出名的一批芝加哥的学生,特别是弗里德曼、斯蒂格勒和瓦里斯(W·Wallis)等,虽然更忠实于奈特,但他们却是十足的经验实证主义者,对在经济研究中采用计量经济方法十分推崇和偏爱。
在西蒙斯1946年去逝后,芝加哥大学请来了年轻的奥斯卡·兰格(O·Lange)来主讲凯恩斯的经济学(据说这样做的原因是,校方试图让芝加哥在“宏观经济学”方面也有一些声音)。但兰格是一位杰出数理经济学家,与芝加哥的亨利舒尔茨教授成为芝加哥的数理经济学家。另一位舒尔茨这时候也调入了芝大并担任了校长。他就是西奥多·舒尔茨,农业和发展经济学家,他于1979年因为创造性地发展了“人力资本和教育”的经济学分析而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
50年代,实证经济学的这一作风使芝加哥的确维持了30年代形成的传统的连续性。但属于“芝加哥学派”的经济研究在方法上并不始终囿于统计和技术的分析。弗里德曼在1953年出版的《实证经济学论文集》中对一套实证主义的方法作了最有挑逗性的表述(确实,后来曾引起萨缪而森的挑战)。他认为,重要的不是假设的可靠性,而是理论的可检验性决定着对理论的选择。但是,在芝加哥的少数经济学家并不完全坚持这一“原则”,对他们来说,逻辑的一致性是理论的更重要的原则。
50年代以后,芝加哥在经济学的理论创新方面有了更辉煌的成就。我在《新包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里查到的“芝加哥学派”的条目对此作了介绍。本条目的撰稿人里德写道:“在50年代的中期和后期,芝加哥经济学的研究范围扩展到了传统的教义之外。H·G·刘易斯(H·G·Lewis)应用价格理论解决‘供需结合’问题(刘易斯,1959)和加里·贝克尔(G·Becker)关于种族歧视的论述(贝克尔,1957)是早期的两个例子”。贝克尔由于在将价格理论成功地应用于家庭、教育、犯罪和婚姻等社会问题的分析而获得了1992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根据里德的概括,教义扩展的另一个领域是公司财务学。也许财务学与经济学是相互独立的学科,但在芝加哥那里,把两者革命性地联系起来的是价格理论。莫迪里安尼(F·Modigliani)和米勒(M·Miller)1958年关于股票价格和股息的创造性论文引发了后来的“资本资产定价理论”的诞生。接下来的创新是“理性预期”。这本不是芝加哥的经济学家提出来的,但在以米勒为首的芝加哥商学院和以卢卡斯(R·Lucas)所领导的经济系里得到了“发扬光大”。事实上,公司财务学的发展引出的“有效市场”思想与理性预期的思想一脉相承。米勒和卢卡斯分别于1990年和1997年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
50年代芝加哥学派的最后一个创新是“法和经济学”。“法和经济学”的早期思想来源于对公共政策的经济分析的尝试。1939年芝大聘请西蒙斯来执教,西蒙斯开设了“经济分析和公共政策”的课程。现在看起来,这是芝大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事件。从西蒙斯倡导的政策分析中后来逐步发展出了由弗里德曼掌舵的“货币主义”和对法律的经济学分析。对于后者,我们前面提到的德雷克特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1958年在芝加哥大学创办了《法和经济学杂志》。不过,在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的科斯(R·Coase)为法律经济学开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新制度经济学。他1960年发表在《法和经济学杂志》上的著名的论文“社会成本的问题”被施蒂格勒称之为“科斯定理”。科斯是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得主。虽然人们对科斯的学说和“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正在加速度地进行着,但我始终欣赏这样一句话:在科斯那里,真实世界总是趋于走向帕累托改善。在我看来,这不仅是对“科斯定理”的最好概括,而且也是对芝加哥学派的最好定义。
(二)管理学
普拉哈拉德(C. K. Prahalad)加里·哈默尔(Gary Hamel)核心竞争力
核心竞争力是组织内的集体学习能力,尤其是协调不同的生产技能和整合多种技术的能力。
对于企业来说,“核心竞争力”这一管理思想的重要性在于:因为核心竞争力具有稀缺难以模仿这些的资源特征,对核心竞争力的重视和研究,实际上是将企业竞争优势的生成问题转化为维系竞争优势的问题,进而赋予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这也就是为什么认清、维护和加强自身的核心竞争力是“性命攸关”的。
过去,多元化经营的大公司可以简单地指示下属的各业务单元进入某个特定的终端产品市场,并要求这些业务单元能成为世界领先者。但是,随着市场边界迅速变化,目标市场往往变得飘忽不定,大公司如再沿用这一简单做法,则难以创造新市场,也难以快速进入新兴市场或在成熟市场戏剧性地改变客户选择的模式。
竞争优势的真正根源是管理层整合整个公司的技术及生产技能而形成的公司能力,这些能力使得各项经营业务能够迅速捕获不断变化的机会。多元化大公司好比一颗大树,树干和主要枝杈是核心产品,较小的枝杈是些业务单元,树叶、花朵和果实是终端产品,而提供滋润、营养和稳定的根系则是核心竞争力。比如,索尼公司的缩微(Miniaturization)能力,就是核心竞争力。
我们可以把核心竞争力视为组织内的集体学习能力,尤其是关于如何协调不同的生产技能和整合多种技术的能力。核心竞争力不仅涉及技术体系的协调一致,还与工作的组织、价值观的传递有关。核心竞争力还是沟通、参与,以及对跨组织边界工作的深刻认同。需要指出的是,培育核心竞争力并不意味着比竞争对手更多的研发投资,也不意味着垂直整合。
核心竞争力的独特之处在于,越是使用,越是分享,它就越得到增强。核心竞争力不仅是把已有的业务抱成一团的粘结剂,而且还是新业务开发的引擎。象佳能公司一系列不同产品背后是几个共享的核心竞争力。各种各样的业务从表面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往深处的核心竞争力看,不同的业务恰恰是脉络分明的。比如,正是佳能在光学、成像技术和微处理器控制方面的核心竞争力使它得以在复印机、激光打印机、相机和扫描仪这些看起来不同的市场上占据重要地位。
代表性文章:《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罗伯特·海斯(Robert H. Hayes)威廉·阿伯内西(William J. Abernathy):关注企业长远发展
过去20年间,因美国的经济层越来越依赖一些几近教条的管理原则。这些管理教条倚重冷冰冰的分析和华而不实的方法,轻视基于经验的洞察力,因而无法把握战略决策的微妙性和复杂性。结果,追求短期经济回报的最大化成为许多公司压倒一切的准则。
当今世界,大多数行业的成功都要求企业重视长远发展,从而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美国管理者却沉迷于那些看似实用的“管理教条”:鼓励管理者重分析,轻洞察;鼓励管理者追求短期的成本削减,放弃长远的企业发展。事实上,恰恰是这些被管理者视为福音的管理教条在美国经济日落西山的大潮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这些风靡全美的管理教条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财务控制管理。随着企业的组织结构日益分散化,企业倾向于把利润中心作为衡量管理者成败的基本标准。这必然导致企业更依赖于投资回报率这样的短期财务指标,并以此来评估管理者的业绩。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敢于尝试创新,因为没有人可以承受失败带来的后果。
企业组合管理。企业组合管理是“投资组合管理”概念在企业中的运用,即多元化经营。但是,假如运用这一理论的管理团队缺乏实际经验,只关注财务和控制,那就会把管理者推向一个极端:在安排资源时畏首畏尾,不敢承担责任,不愿冒风险。
市场驱动管理。1960年以来,美国公司把一个它们原本忽视的原则用得过于到家了:经营以客户为导向。问题在于,运用市场驱动企业发展的战略也有其局限性,因为客户往往只看得到现有的产品,企业仅仅关注当前的客户满意度有可能会错过未来的卓越产品。
事实上,企业得以生存和经久不衰的命门历来如此:投资、创新、领先、创造从未有过的价值。只有如此,而不仅仅是充当控制者、市场分析家、企业组合管理者,才能造就市场先驱。
代表性文章:《管理教条:经济下滑之罪魁》
亚伯拉罕·扎莱兹尼克(Abraham Zaleznik):管理者 ≠ 领导者
管理者和领导者是非常不同的两类人。在动机、成长历程以及如何思考和行动方面,两者都截然不同。
什么是培养领导者的最佳方法?各个社会各有其答案,而商界的答案是培养管理者就是培养领导者。但是这种机制虽然能够保证控制得法、各方权力平衡和管理者胜任其职,却不能保证组织富有想像力、创造性或者在道德上不偏离正轨。而且,管理者倾向于集体领导
❺ 报考新疆财经大学研究生和新大研究生哪个比较好(经济学专业)
我是新疆大学毕业的抄 那里的情况我清楚些。
我的建议是新疆财经大学 以为新疆大学的专业设置虽然很多都是泛泛的,不是很专业,要说从老师方面考虑,自然也是财经大学的相关专业师资力量好些啊,一些建议,参考下啊。
❻ 新制度经济学派的内部学派比较
制度经济学派的发展已约有一个世纪的历史,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不同制度学派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理论观点上的原则性冲突。这一点不但在新制度主义学派同旧制度主义学派之间存在着,尤其在各自内部也存在着,尤其在新制度经济学派内部尤为明显。
1、经济学方法论。以加尔布雷思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承袭了凡伯伦、康芒斯的传统,普遍反对形式主义,不用数字模型和先进的计量学。他们对研究对象分析结论往往是与总结性的概念和对周围制度背景的理解有关。而以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不反对形式主义。
从研究对象上来看,以加尔布雷思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主张研究对象应放在一个整体的环境下,反对用个体来部分地解释社会整体的本质和动力,认为个体主义研究方法范围狭小,实际上应包括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及法学等。而以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受古典自由主义的影响,其研究对象的出发点是从个体出发,认为所有经济现象在本质上应根据个体的性质、禀赋、目标和信仰来解释。
2、经济学基本假设。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将新古典经济学的“完全理性”的基本假设修正为“有限理性”。而以加尔布雷思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提出用“社会一文化人”来代替“经济人”,同时也不赞同用“有限理性”对“完全理性”的修正。他们认为,这二者都没有认识到人的心智结构是多层次的。他们也不排除理性,但认为理性是适应性意义上的,是逐渐调整过程。
综上所述,以加尔布雷思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放弃了形式化方法一用数字或逻辑代替自然语言的表述,拘泥于描述调查、政策分析和规范性的研究方式,使其理论发展受到制约。由于制度的研究中又包含了许多不可度量的因素,所以单纯用形式主义分析方法来处理纷繁复杂的经济体系时也会受到许多的限制。除此之外,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不是单纯的个体,而是社会性的个体,而其中文化、制度对个体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整体主义和个体主义都是不完整的。
❼ 新制度经济学与新制度主义有何区别
其实他们无法放在一起比较。新制度主义是横跨多个人文学科的思潮和分析路径,而经济学是应用这一路径的其中一个学科。NIE之所以是N,主要是与古典制度主义有定义上的巨大分歧。经济学的传统制度理论分为德国经济学历史学派和美国老制度经济学派。德国经济学历史学派主张经济过程是在由文化与历史因素塑造的社会框架中展开的,因此只有进行历史的比较研究才可以洞悉某一经济系统的独特性,有了对比才有不同。此外,Gustav Schmoller还认为理性人假设是不合理的假设,而应该改进为更为现实的人类行为模型,可以看到,这一论断实际上是在试图动摇新古典主义的根基。美国老制度经济学派的Thorstein Veblen则把制度界定为“常人共有的、固定的习惯性思维方式”这已经跟新制度主义有些神似了,但是老制度经济学的研究低估理论分析的价值,因此一直没有成为经济学的主流。
有些人把科斯在1937年的研究作为新制度主义的起源。他在“公司的本质”中对新古典主义进行了批判,认为其太重视逻辑演绎而忽略了经验世界,以至于偏离了价值体系本身。其中对市场交易成本的论述简明易懂,是新制度主义初学者的入门概念。实际上Coase在提出交易成本理念之后,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Oliver Williamson提出交易成本的前提条件——有限理性与机会主义——之后,交易成本理论才得以复兴。
新制度主义在后来进一步改变了对制度的最初理解。原本学界只是将其看成是一系列的规则、组织和规范等。但是后来诺斯在《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中将其定义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德伦理规范,它旨在约束追求主体福利或效用最大化利益的个人行为。”“制度提供了人类相互影响的框架,它们建立了构成一个社会,或更确切地说,构成一种经济秩序的合作与竞争关系。”这种制度定义强调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协议或是约束。比如婚姻是一种制度的约束、货币、公司、合作社、遗产法和学校等都是制度。作为一种规则,制度通常被用于支配特定的行为模式与相互关系。而社会学中的制度主义更是打破了制度与文化概念之间的界限,把它扩展为广泛的意义上界定制度,融入了人的行动提供“意义框架”的象征系统、认知模式和道德模块。至此,就连文化本身也被界定为一种制度。价值、意识形态和习惯等就是成了制度。也就是说,尊老爱幼,父慈子孝,男上女下也都是制度的规范。
❽ 新制度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研究方法有什么相同点和不同点
新制度经济学由科斯创立,侧重于交易成本的经济学研究领域,交易成本是指在建内立商容品交易过程中,没有被易主考虑到而损耗掉的成本。新古典派经济学(New Classical Economics)是在对以往古典派经济学进行细化,而于1970年代形成的学派。其理论框架由理性预期假说和自然失业率假说组成。该学派主张市场经济能自动解决失业、不景气等问题,而政府主导的稳定政策没有任何效果。在失业和通货膨胀的两难问题不仅在长期,短期也不存在这一点上,与货币主义不同。
相同点: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就是新古典经济学的研究方法。
不同点:新制度经济学注重从经济生活的实际问题出发,主张通过对事实的详细考察,以寻求解决问题的答案。新古典经济学过于强调研究的形式化、数学化和抽象化。
联系:新制度经济学具有超凡解释力的原因是放宽了新古典经济学的一系列假设。具有更强的解释力。新制度经济学引入制度因素分析修正了新古典的缺陷,但其理论研究的立足点、出发点和归宿点都是新古典经济学。诺思说,新制度经济学保持了新古典经济学的稀缺和竞争等理论,修正了理性的假设,引入的时间维。
❾ 新古典经济学与古典经济学的区别是什么
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理论特色
[摘 要] 西方经济学经历200多年的发展,特别是20世纪三次大的革命,已经成为一门蔚为壮观的学科。但它始终未能摆脱其固有的理论思想和理论体系上的致命缺陷。正是这个缺陷构成了新兴古典经济学得以产生和兴起的理论条件与逻辑起点。新兴古典经济学在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基本范畴、理论框架、分析范式等方面的开拓性研究取得崭新突破,并以此为基础,对企业成因和经济增长长期动态模型等提出新的学说。新兴古典经济学增强了对现实经济事实的解释力,受到日益广泛的认可,成为西方经济学理论特色的最新反映。
[关键词] 新兴古典经济学 经济学 理论特色 创新
一部西方经济学说史向我们展示的是,源自古希腊以来的经济思想、经济学说和经济理论,不断涌流与分化,不断否定与前进,不断创新与发展,形成了一条奔腾不息的智慧长河与信息洪流,林林总总的流派和交错延绵的学说,彰显着学术的勃勃生机与活力。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产生和发展,也许是西方经济学这条智慧长河中最新的泉流、很有希望的一股信息流。作为前沿新学派,新兴古典经济学产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从一开始它就受到广泛的关注和积极的评价,产生热烈反响。当然,从学科性质、理论体系与思想渊源上讲,新兴古典经济学仍属西方经济学的范畴,但由于以下两方面的原因,笔者认为,我们应当对新兴古典经济学加以严肃的研究和积极的宣介。第一,它的首创者之一是以杨小凯(Yang)、黄有光(Ng)等为代表的华人或华裔学者,因此,新兴古典经济学被认为是一个有中国背景的新兴经济学前沿学科;第二,更重要的是,它注重对现实经济事实的研究和解释,包括对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转型与发展的研究分析,因此,新兴古典经济学有别于某些在抽象和模型化走过了头,一股脑钻进阴冷书斋而远离火热现实的纯理论性或数理化的逻辑推演。也许不用多久,新兴古典经济学就会走进国内大学经济学的讲堂;事实上在1999年,杨小凯就把新兴古典经济学带到了北京大学的讲坛,并正式受邀培养硕士和博士研究生。
一、新古典经济学的困境直接构成新兴古典经济学产生与发展的逻辑起点
现代西方经济学的系统性发展源自亚当·斯密,中经大卫·李嘉图、西斯蒙第、穆勒、萨伊等,逐渐形成了一个经典的经济学理论体系,这就是古典经济学(Classical Economics)。在20世纪以后,现代西方经济学历经了“张伯伦革命”、“凯恩斯革命”和“预期革命”等所谓三次大的革命,形成了包括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的基本理论框架,这个框架被称为新古典经济学(Neoclassical Economics),以区别于先前的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集中而充分地反映了现代西方主流经济学过去100年间的研究成果和发展特征,它在研究方法上更注重证伪主义的普遍化、假定条件的多样化、分析工具的数理化、研究领域的非经济化、案例使用的经典化、学科交叉的边缘化。
“张伯伦革命”摈弃了古典经济学把竞争作为普遍现象,把垄断看作个别例外的传统假定,认为完全竞争与完全垄断是两种极端情况,更多的是处在两种极端之间的“垄断竞争”或“不完全竞争”的市场模式。他们运用边际分析法,分析了“垄断竞争”的成因、均衡条件、福利效应等,从而完成了微观经济的革命。“凯恩斯革命”使得西方经济学在分析方法上实现了微观分析与宏观分析的分野,从而在理论体系上划分为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而凯恩斯则成为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开山鼻祖。凯恩斯完成理论创新包括:否定了古典经济学关于充分就业均衡的假定及其理论基础“萨伊定律”,认为在通常情况下,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均衡是小于充分就业的均衡,导致非自愿失业和小于充分就业均衡的根源在于有效需求不足,而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又在于“消费倾向、灵活偏好和对资本未来收益的预期这三个基本心理因素”。据此凯恩斯提出的政策建议强调,政府须采取财政政策增加投资,刺激经济,弥补私人市场的有效需求不足,从而实现充分就业,消除产生失业与危机的基础。“预期革命”的演绎逻辑是,货币对产量等经济变量具有重要影响:一方面货币供给的变化可以导致货币存量的随机变动,并由此引起经济波动;另一方面由于经济的这种波动是通过总需求曲线完成的,所以,货币供给的变化将导致总需求的变化,而总需求的变化又将导致经济波动。所以他们认为,从货币政策的角度看,政府干预经济的宏观经济政策是无效的,因而不仅存在“市场失灵”,也存在“政府失灵”。
此外,西方主流经济学在20世纪末,以美国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1993年出版新的《经济学》教科书为代表和标志,又开始了第四次“整合”。斯蒂格利茨完成的理论创新在于:一是将宏观经济学的表述直接奠定于扎实的微观经济学基础之上,从而实现对萨缪尔森《经济学》的超越;二是加强对信息问题、激励问题、道德问题、逆向选择问题等新课题的研究并取得新成果和新发展;三是进一步注重政府干预经济的积极作用,认为依靠政府的依法调控,就能实现市场有效配置资源的作用。
上述西方主流经济学的“革命”或“整合”的实质,是后者对前者的批判、修正、补充和发展。尽管如此,历经多次“革命”和“整合”的新古典经济学,仍然无法摆脱其固有的理论思想和理论体系上的致命缺陷。这些缺陷主要表现在:
(一)对分工和专业化问题的漠视或做外生假设。新古典经济学只是假定分工与专业化的问题已经解决,并把给定的消费者与厂商作为最基本的既定前提,把二者的对立交换关系作为最基础的分析模型,在此基础上仅作产品之间的边际选择分析。
(二)经济增长模型存在严重缺陷。新古典经济学的经济增长理论及其模型,始终不能解释经济的长期增长与发展,不能从理论上阐明穷国越穷、富国越富的原因,未能找到经济增长的微观机制,从而无法建立起经济增长的微观模型。
(三)对经济规模的错误定义。新古典经济学对经济规模无止境的定义,无法解释许多国家(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厂商平均规模并不存在越来越大的趋势。经验数据表明,有的越来越大而有的越来越小,总体呈倒U型变化趋势。
(四)对企业成因的回避。在新古典经济学的模型中,企业和企业制度都被预先假定为外生给定,他们不能解释或回避了对企业和企业制度的解释,更无法解释诸如生产外包、特许连锁经营、电子商务等现代商业社会中种种新现象。
总之,新古典经济学在理论框架、分析范式和分析工具等方面存在的缺陷,既限制了经济学的发展,同时又成为催生新的理论的恰当条件。正是在这样的理论基础前提和思想渊源背景下,自20世纪80年代以后,以澳大利亚华人经济学家杨小凯为代表的一批经济学家,用非线性规划和其他非古典数学规划方法,将被新古典经济学遗弃的古典经济学中关于分工和专业化的精彩经济思想,变成决策和均衡模型,掀起一股用现代分析工具复活古典经济学的思潮。比如,他们以个人专业化水平的决策以及均衡分工水平的演进为基础,重新阐述斯密的分工理论及其对国际贸易原因的论述。他们的研究旨在重新科学的寻找经济增长的微观机制,建立起宏观经济增长的微观模型;他们将新古典经济学关于“经济学是研究稀缺资源在多种经济用途之间进行合理配置的学问”的定义,改变为“经济学是研究经济活动中的各种两难冲突的学问”,其主要任务是对技术与经济组织的互动关系及其演进过程的研究。杨小凯等人提出的新学说得到了越来越广泛的认可,并逐渐形成一个新的经济学流派,这个流派被称为“新兴古典经济学”(New Classical Economics),以区别于新古典经济学(Neoclassical Economics)。
二、新兴古典经济学实现理论创新和研究方法的超越
(一)纠正新古典经济学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向上偏离,重新定义了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建立起“消费—生产者”的基本概念,奠定分析框架的新基础。
他们认为,新古典经济学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向上偏离了古典经济学,使经济学的研究从专业化和分工问题转向了给定组织下的资源分配问题,使专业化经济被规模经济所取代,使资源配置的Pareto最优总是与外生给定的最高总产量可能性边界相联系。他们认为,这种偏离是导致新古典经济学理论体系致命缺陷的根本原因。所以,必须纠正这种偏离,把经济学的研究重新拉回到正轨上来。因此,新兴古典经济学重新定义了研究对象和研究方向,重新强调了“分工”和“专业化”的概念,改变了新古典经济学关于消费者与生产者对立的基本假定,建立起“消费-生产者”的概念,将分析框架建立在以个人自利决策交互作用的基础之上,同时在模型中引入交易费用,又内生出企业制度、经济增长、递增报酬、厂商规模等现象。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增长模型将企业制度在分工中内生,在企业理论中直接注入了经济增长的含义,从而克服了新古典增长理论中的缺陷。
(二)在研究方法上实现了扬弃和超越。新古典经济学惯用的分析方法是边际分析方法,而新兴古典经济学不仅运用边际分析方法,而且运用超边际分析方法(Inframarginal Analysis),实现了研究方法上的创新。
在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基础模型中,通常假定社会由2个人组成,每个人必需消费食物和衣服2种产品,同时每个人在每种产品上有3个变量可选择:一是自给自足量,二是购买量,三是销售量。这样,2种产品就有6个变量。每个变量的取值既可为正也可为零,由此,全社会成员(2个人)对所有产品(2种产品)的最优决策,共计有23*2=64个可能的角点解和内点解。所谓角点解是指当一个决策变量的最优值取其最大值或最小值(为0)时的点解,而内点解则是指当决策变量最优值的取值均在其最大值和最小值(不为0)之间时的点解。在上例64个解中,有1个内点解和63个角点解。如果产品数量增加,其可能的角点解将变成一个天文数字。然而,杨小凯运用库恩—塔克定理排除了一些非优化的角点解和内点解,使可能的最优解范围大大缩小,而后文玫(Wen,1996)将这一方法推广到一般准凹效用函数和非常一般的生产条件,形成的方法被称为“文氏定理”(Wen Theory)。根据文氏定理,可能成为最优决策解的数目要比所有可能的角点解和内点解之和少得多。在上例中,实际上只有基于3种选择组合的3个角点解为最优解:第一种组合是食物和衣物都自给自足,没有专业分工,也没有交易和交易成本;第二种组合是专业生产食物,用出卖食物的钱购买衣物;第三种组合是专业生产衣物,用出卖衣物的钱购买食物。除此以外,其他的组合都不是最优解。
以文氏定理为基础,超边际分析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利用文氏定理排除那些不可能成为最优的角点解;第二步,对剩下的每一个组合(角点解)用“边际分析”方法求解,求出每一个局部最优值;第三步,比较各组合之间的局部最大目标函数值,整体最优解就是一般均衡最优解。由此可见,超边际分析方法既脱胎于边际分析,包含了边际分析,更超越于它。由于新兴古典经济学假定人们既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所以根据超边际分析,他们不但在消费各种产品之间作边际选择,更要在专业生产何种产品上作超边际选择。实际上,他们的选择还要涉及出售多少产品、是否雇佣工人等等,这些就是多项超边际选择了。
(三)重新定义重要基本范畴,为建立新的理论框架和分析范式铸成了所必需的理论基石。这些基本范畴包括:分工,专业化,两难冲突,交易费用,交易效率(与交易费用成反比),内生和外生等。新兴古典经济学运用这些基本概念对经济现象和经济过程提出新的解释,并由此发展出新的理论学派。
例如关于交易费用的研究。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应将交易费用区分为外生的交易费用和内生的交易费用,并由此建立其新的产权理论。他们认为,新古典经济学只是研究了外生的交易费用,而未涉及内生的交易费用。外生交易费用是交易过程中直接或间接发生的、非由于决策者利益冲突导致的交易费用,包括运输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用于生产、通讯、运输及交易过程中的交易设施等。新兴古典经济学着重研究和定义了内生交易费用的新概念,提出内生交易费用可分为广义和狭义,广义内生交易费用是指只有在所有参与者都已做出决策之后才能确定的交易费用;狭义内生交易费用则是指市场均衡与Pareto最优之间的差别,即人们在交易中争夺分工好处的机会主义行为引起的交易费用,包括外部性、垄断权以及扭曲等,它与个体的决策、制度及合约的安排有关。他们认为,研究内生交易费用的意义在于:可根据两难冲突将垄断和外部性程度内生化,有助于研究道德风险和信息不对称引起的交易费用,可用博弈模型直接研究策略行为之间的交互作用等。
再例如关于贸易(包括国际贸易)的解释。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专业化生产与多样化消费造成贸易的两难冲突。因为,专业化生产意味着高效率,多样化消费则意味着高效用,而消费的效用越高实现消费的交易费用也越高。因此,由专业化生产带来的比较优势效益就与交易费用形成了冲突。如果交易费用很大,超过了专业化生产带来的效益,则均衡结果就只能取消分工,选择自给自足方式;这时效用最大,生产水平处于可能性边界之内,水平较低。反之,如果专业化生产带来的效益超过了交易费用,则必然出现分工,而且随着交易费用的逐渐降低,分工呈现跳跃式发展趋势,从局部的分工到全面的分工;这时生产水平得以提高,处于可能性边界上。这一均衡结构是由交易双方的相对人数、相对偏好和相对生产率所决定的。交易效率的提高带来了劳动分工的演进,进而伴随着诸如经济发展、贸易增长、市场结构变化等拓扑性质的变化。
(四)构建起新的理论体系。
新兴古典经济学沿着如下主线实现理论创新,发展并建立起新的理论框架体系:产权界定、合约执行——(内生、外生)交易费用——专业化和分工——市场化、竞争程度与协调失灵的风险。他们认为,为了减少交易中的不确定性,避免高分工的协调失灵风险,可以采用三种办法:一是构筑保险市场;二是明确界定产权。他们认为,合理的产权制度选择,在相当程度上是一个自发的内生过程,国家政府对于公共资产的产权设置,基本上决定于最终的内生和外生交易效率的替代选择。当然,明确产权可能产生较高的外生交易费用,同时还带来竞争程度与分工水平及协调可靠性之间难以兼顾的两难冲突;三是加强同行竞争,包括纵向和横向的竞争。他们认为,竞争会大大推动分工和市场的发育,增强消费者对生产者的控制能力,催生和促进私有产权制度。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理论构架和分析范式,可以将很多经济发展和贸易现象解释为分工演进的不同侧面,可以解释企业的出现和企业内部组织的均衡意义,可以解释交易费用和制度对分工和生产力演进的意义,可以解释货币出现、景气循环等宏观现象,因此,它突破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局限和缺陷。
(五)突破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在新的基础上探索出“宏”、“微”有机联系的全面均衡分析框架。
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不外乎四个层次:第一层次是人们做决策前的经济环境。经济学家通常用一些数学函数来描述这一基础层次,比如,用效用函数描述人的嗜好和欲求,用生产函数描述生产条件,用预算约束描述制度环境,用博奕论中的游戏规则描述经济制度等。第二层次是用数学中的最优决策理论分析个体的自利行为,用自然及制度环境来解释人的自利行为。这一层次的分析一般被称为决策的比较静态分析,即环境变化时最优决策会如何作出反应。第三个层次是用均衡概念分析不同个体的自利行为交互作用所产生的结局,用自然及制度环境解释不同人自利行为交互作用的后果。这一层次的分析一般被称为均衡的比较静态分析,即当环境变化时,对自利行为交互作用所产生的结局会如何变化的分析。如果在第二、三层次的分析中,加入时间因素,就可实现对动态决策和动态均衡的比较动态分析。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第一、二、三层次的分析都是实证分析。在实证分析中,经济学家一般运用思想实验的方法,探究在什么条件下什么事会发生这类实证性问题。第四个层次则是与价值判断有关的所谓福利分析或规范分析。在这个层次上,经济学家会提出什么是对全社会最好的经济状况这类涉及价值判断的问题。通过对自利行为交互作用所产生的后果进行福利分析,他们会得出这种后果对全社会是否有利的价值判断。
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新古典经济学主要是在第一、二、三层面上进行分析,局限在全面均衡框架内的静态或动态竞争均衡,并且由于存在规模收益递减,难以达到Pareto最优,因此其理论对现实的解释力被大大削弱了。新兴古典经济学则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基于多个两难冲突的均衡分析,突破了原有框架,使全面均衡得以建立;并且,这种全面均衡是建立在微观的角点均衡和资源的Pareto最优配置的基础上的,这种整体Pareto最优既涵盖了最优资源配置又涵盖了最优分工结构,所以它可以更好地解释宏观经济增长。这样,新兴古典经济学就将微观基础与宏观增长有机联系起来,从而为回归经济学“大一统”的框架做出了具有重要意义的探索。
(六)找到了解释企业产生的原因和条件的依据,对企业成因做出了全新的解释。
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新古典经济学无法解释企业产生的原因,只好把它作为建立基本经济模型的既定前提,由此分析推演出的理论学说,对现实经济现象和经济过程的解释力遭到很大削弱。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创新在于,用劳动的交易效率来解释企业的产生。他们认为,劳动的交易效率与中间产品交易效率的比较是关键。若劳动的交易效率大于中间产品的交易效率,则分工会通过劳动市场和厂商来组织,从而促使企业产生,以体现分工的要求和效率。若生产中间产品的劳动交易效率小于生产最终产品的劳动交易效率,则中间产品专家会成为企业的老板;反之则由最终产品专家充当企业老板。他们认为,作为一种巧妙的间接定价方式,企业家享有的剩余权促进了分工,催生了企业,因而是经济增长的原动力。此外,新兴古典经济学还提出了对城市化、工业化和层级结构等现象进行解释的思路。
(七)建立起新的经济增长动态模型。
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对专业化和分工的忽视回避,是导致新古典经济学经济增长模型缺乏微观基础、缺乏解释力的根源;又由于其经济增长模型是在全面均衡分析的框架内发展的,模型中只有动态竞争均衡而不存在Pareto最优,是新古典经济学增长模型的重大缺陷。正是这种理论缺憾,促成了新兴古典经济学构建新增长模型的创新空间。新兴古典经济学重点研究了经济增长的微观动态模型,并取得了理论创新的突破。他们认为,作为经济增长内在原动力的专业化和分工水平,应当是内生的而不是外生的,也就是说,即使外界技术、环境、制度等因素均保持恒定,在社会生产的条件下,分工水平也会自发的提高,从而推动经济持续增长。由此,新兴古典经济学构建起分工的内生演进模型,其内生增长理论研究的动态决策包括两个冲突:一是专业化生产加速学习过程的动态效果与交易费用的冲突,二是当前消费与未来消费之间难以兼顾的冲突。但他们强调,演进的过程是一个良性循环:
——起点是自给自足的生产,由于很低的生产率,负担不起交易费用;
——随着生产经验的积累,生产率的稍微提高,能够负担起一定的交易费用,这时可以选择稍高的专业化水平;
——进一步地通过市场的自由择业和自由价格机制,使得整个社会的分工水平得以提高;
——随着生产经验积累和生产技术改进的进一步加速,生产率也加速提高,使得承担交易费用的能力增强,从而推动更高水平专业化的实现。这个循环累进过程的持续,最终必然会导致一国经济的起飞。
新兴古典经济学的这一增长模型有两个重要突破:一是研究了经济增长的微观机制,摒弃了新古典经济学将生产与消费绝对分开的做法;二是体现了竞争均衡和Pareto最优的一致性。
综上所述,新兴古典经济学针对新古典经济学的缺陷与困境,运用现代分析工具,对经济学的研究发展进行了古典回归,建立起新的学派,创制出新的分析框架和研究范式,对经济现象和经济过程提出新的解释。这个学派正受到广泛的关注和越来越多的认可。当然,作为一个新学派,新兴古典经济学尚有一个发展完善的过程,尚存在一些缺陷与不足,一些有待商榷的偏颇和失当。比如,他们忽视预测、计划、制度和政府的作用,否认规模经济的存在,热衷于运用学说作广泛的解释,力图创制出一种可以解释一切现象和过程的全能学说。对这些缺陷或不足,与其看成是其本身所固有的,不如看成是这个新兴学派的发展空间。无论如何,在研究起点、研究方法、分析范式、分析工具、理论创新、经济解释和政策建议等方面的重大突破与跨越,对新兴古典经济学来说,是尤为重要和关键的。
三、新兴古典经济学的时代特征与创新机制
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兴起不是偶然的。20世纪80年代,西方经济发展加速,信息及网络技术冲击原有的经济格局和发展路径,经济结构不断更新,经济制度创新活跃,新经济成分和因素不断涌现。而随着新经济时代的到来,新古典经济学却日渐失去其鼎盛光芒,对经济发展现状及其过程不断涌现的新情况、不断呈现出的新特征日渐解释乏力,甚至不知所措。这是新兴古典经济学产生的历史背景。现代西方经济学历经200年延续、分化和发展,成长为一门蔚为壮观的学科门类,在它的庞大体系中,实证分析与规范研究相得益彰,思辩推演与案例解说交相辉映,逻辑的演绎和历史的归纳相行不悖,正是自古典经济学到新古典经济学源源流长的思想源泉、丰厚肥沃的理论土壤和一代又一代经济学家勤奋探索取得的辉煌研究成果,为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产生的兴起奠定了基础。这个新学派产生的时间不长,人们对它的理论框架、研究范式和分析方法,以及它呈现出的理论特色,它对经济学发展的贡献等,也还有个认识过程。但可以肯定的是,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产生,特别是它所反映出的对现实经济现象及其特征的不凡解释力,对于经济学的发展是一大幸事,对经济学研究者是一大鞭策和鼓舞。我们有必要关注这一新流派的产生和发展。
紧随社会经济发展的脚步研究时代提出的现实和理论问题,经由各种学说充分而自由的争辩交锋,是西方经济学200多年来保持活力与生机,不断取得进步发展的动力和特色。在学术研究上,成长起来的是“大家”而不是权威,更少有迷信和盲崇。在理论发展上,后者对先人既有继承和发展,更有修正和批判,从而营造出经济学发展的勃勃生机,开创出突破性发展的崭新空间。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产生和兴起,是西方经济学说发展史上的新进展,是上述理论创新机制的新体现,是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对古典经济学的传承。从这批判与传承中,我们看到了新兴古典经济学闪烁着创新的智慧之光。
亚当·斯密的古典经济学是研究财富增长的学说,他在《国富论》中强调分工和专业化是经济增长的源泉与途径,而分工和专业化则是一个经济组织问题。因此,古典经济学主要研究的问题就是任何改变经济组织,使分工得以扩大,专业化得以加深,从而可以生产更多的产品,或以更低的成本生产产品。以对分工和专业化的深刻研究为基点,在分工理论的基础上斯密提出了一系列经济学说:分工效率与交易费用的比较差别,决定了工农业生产率的差别;分工水平由市场大小决定;市场可以自发协调分工,因而不需要政府干预;分工使产量大增,从而使每一个劳动者都有大量的产品可以充分地出售,而自己所需要的产品其他人也可以充分地供给,这种由分工导致的产品逐渐充裕的过程,也就是整个社会逐步富裕的过程。李嘉图把斯密的分工理论运用到国际贸易,提出了比较成本学说。
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被认为是新古典经济学形成的代表作,但它仍然继承了古典经济学的衣钵。因为《经济学原理》在关注资源配置问题的同时,仍然关注分工与专业化问题,并提出了新的见解。只是囿于当时数学工具的缺乏,马歇尔未能将他的新见解加以数学化。这一缺失,无论对马歇尔还是对其后的经济学的演化发展,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其后的经济学家在运用数学工具对资源配置问题进行边际分析感到的得心应手,牵引着他们逐渐遗弃对分工和专业化问题的研究,专注于资源配置问题和理论研究范式的数理化、模型化,从而走向了新古典经济学。凯恩斯的《通论》将经济学的基本模型从两部门模型扩大至三部门模型,把政府作为与消费者和企业并行的经济行为主体,提出了政府干